[試讀] 12號公路女孩 --迷惘的信仰


姊姊、媽媽、爸爸相繼離開的家裡頭,諾蜜正要出發。

一開始諾蜜就說,家裡一半的人離開了,不帶感情的說著感傷的事實,用旁觀者的口吻述說著發生的事情,不帶批判的色彩,就連指控都沒有情緒,這樣的書讀來有點沉、抓不到重點,小女孩天馬行空對世界的看法,交融生活上發生的事情,特殊的門諾教派生活,讓人非常大意的一本書。

初翻,我實在理不出頭緒,喔,門諾教,喔,媽媽跟姊姊離開了,喔,諾蜜對生活週遭的意見想法很多,有些有趣,有些很孩子氣,作者運用第一人稱的敘事方式,利用諾蜜的眼光看世界,說著門諾教的一個小鎮裡的小小家庭。

從被保護的么女眼光,總是看不見事實的真相,刻意隱瞞的實相必須長大才能明白。

門諾教派是非常保守的一支,牧師利用嚇阻、地獄來讓信徒們遵守規範,小村裡沒有聯外的火車或公車,卻發展古老的生活樣貌來吸取觀光客的金錢,讓想要離開的人們盡量打消念頭。作者藉由這樣的古老與現在交錯,來象徵孩子們對信仰與自由的心靈拉鋸,沒有科學依據的傳統信仰除了人們的信念還有什麼支撐著?上帝,天邊的上帝,有什麼能讓我們遠離撒旦?

諾蜜很擔心姊姊的靈魂會在地獄燃燒,姊姊泰雪是肅清的對象,在保守的小村陣容不下自由的異己,原本無話不說的姊妹倆漸行漸遠,手足之愛讓體制與規定遙遙相隔,泰雪愛諾蜜,但卻渴望自由,窒息的小村規範讓泰雪不得不離去,帶著媽媽的祝福離去,也帶走母親對自由的渴望。

到底生活的原貌是教會掌握一切的小村,還是虔誠的爸爸?渴望自由卻綁在家庭裡的媽媽?還是只能在腦中想像對話的姊姊?諾蜜知道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拼湊出來的,沒有人告訴她該怎麼做,問到了最後,媽媽只能說著不知道,諾蜜,我不知道。姊姊說,上帝就是愛。

諾蜜不知道媽媽的失控行徑何時會到無法控制,先是姊姊、再來媽媽,當家中的兩人遭教會放逐而離開了家鄉,諾蜜也沒有理由留在小村裡面,剛開始,村人還會包容諾蜜,接連發生的悲劇讓人同情,但諾蜜的迷惘爆發出更驚世駭俗的瘋癲,她不上課、四處溜搭,頓失情感中心的諾蜜,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

陪伴的男友,談不上愛,但相依相伴仍然在安全狀態,男孩也想走,就忽然那麼一天不見了,這對諾蜜無疑是個打擊,她的世界除了父親,全部顛覆了,沒有永恆、沒有愛;不管怎樣的一個人,只要臨死前悔悟都可以上天堂,為什麼她要遵守那麼多的規矩?那麼多禁止的事物?公平嗎?不公平嗎?神職的權威建立在人們的畏懼與痛苦。

作者運用少女的眼睛看世界,精準掌握了青少年對世界的迷惑,更運用規則禁忌頗多的門諾教派,闡述壓抑下的成長,青少年的苦澀來自於懵懂,當從小到大讓人灌輸的信念與現實家人的愛相違背時,諾蜜才開始准許自己去探索禁忌的思緒,僅僅是基於想要理解、想要活下去。

失去,是種很傷的痛,夜裡能讓人哭到無聲窒息,只求老天爺賞個痛快。但諾蜜,沒有時間去體驗那痛,她也不懂那痛該怎麼宣洩,就一樣地生活、接下爸爸能做的之外的家務,但心底的那個洞,吹過冷冷的風,無法癒合的口子,流淌出諾蜜陌生的深色液體,她只能讓那液體留在哪裡,深深淹沒她自己。

她排拒正常的生活,但她不懂抵抗從何而來,就是順應著,等待著,自己也讓教會放逐的那一天。這樣子,她就可以離開,而離她的夢想更近一點;少女的夢想,簡單清晰,僅僅是一家四口在紐約重逢。

家人相繼離開後,諾蜜的人生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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