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修] 小說寫作 ( 2 ) 、( 3 )

兩個 [ 面貌 ] 模糊的人,在一個空曠的 [ 地方 ][ 對話 ]

已經連續兩週上課遲到,每次進去時小熊都已經佔好位置,把延長線接好了,而黑板邊上總會有這句話,第一週與第二週都在講述面貌,小說裡面人物面貌的樣子,昨天講場景,特別講到史鐵生的兩個瞎子,喔!不,命若琴弦,內容故事全略,單單講開頭與結尾,相似度95%的兩段話,把整個盲人命運的圈圈連結起來,無間。

【無間】:阿鼻地獄,亦稱無間地獄,八大地獄中的一環,永恆的不赦。大多用的都是時無間,除此外還有:空無間、罪器無間、平等無間、生死無間,連續沒有間斷地苦難,不會因為時間、空間、性別、身分、生或死而停止受著各種刑具的折磨。

這門課,發現師者對於文學還是有所敬畏,可以很明顯感覺到因為師者自身非科班出身,對所謂的文學性、文學價值仍有所景仰;或許跟我的認知太不同了,不過師者很用心詮釋著,尋求著準確的解答。

文字之準確建立在感覺之上,尤其是各種地方都能套用的文字;對我而言,場景的鋪陳妙在重疊層遞出整個故事的立體感,我無法同意不合理處的觀點,有違常理是比較容易讓人印象深刻,可是如果簡單的場景卻能寫入自己的風格與人心,那才是文筆巧妙之處;一切同中求異者,僅僅譁眾取寵而已。真正豁達的異者,並不會在意同與異,唯有真心做自己,闡述出自己的生命,才是藝術。

藝術也許要帶給接收者美的感受,因此許多前衛藝術給人的破碎、尖銳、甚至是痛苦的感受,實在祇是找好下手的情緒來挑逗而已;念廣設時,深深體會到的經驗,只要會講,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因為藝術可以強說的東西太多了,我說我創作時的想法以及設計的元素,就算別人看到的感覺與我不同,但抽象藝術是我在做、我在說,所以我說了算。曾經繪畫課時作過灑墨的作業,大家一起玩,超容易的,我只是抓住一個焦點,往同方向潑灑,然後說象徵「掙脫」,誰也不能說我錯,但實際上的感覺呢?有美感嗎?

所以對於文學這一塊,開始有了貳心,當師者把想像空間、感覺上綱到文學價值時,有想請他下定義的衝動,請定義:文學價值。我想,商業價值還是閱讀價值或許會比較好下定義。

或許,這就是華文創作的羈絆,除了網路輕小說以外,許多作家也輕視網路小說,雖然眼紅網路小說的銷量卻仍說那不叫文學;其他的華文創作讀起來都有一種苦澀味--既沉且重,作家們都拼命賦予小說過多的文學價值了,又希望一般大眾能閱讀,這不是反其道而行嗎?然後說大家都不讀書,閱讀市場的深度不夠?

現在的小說市場,以翻譯小說為主流,看看主流排行榜上的小說,全部都是以故事性強烈為主要特色,也都很容易讓人神入。神入,好讀小說的主要條件,毫無條件的讓讀者神入,不論是那一種小說都需要這個關鍵,否則不論文學性多高,只會淪為曲高和寡孤芳自賞的壓箱寶。

我心目中真正厲害的作家形象,能將稀鬆平常的生活寫成動人的故事,或許不特別,但深刻。

阮老師慶岳說安藤忠雄的建築特色是會讓人進入建築前有一段沉澱的小徑,醞釀進入主建築的氣氛,這是好場景的作用,烘托、層遞出主要表達的東西;師者真的很用心去觀察過,也舉了他小說當中的例子講述:道具、光線、感官等。

師者問場景該佔多少比例?三分之一?十分之一?我受不了這種說法,三言兩語讓影像立體好似非常厲害,但也讀過全篇說場就能輕挑起情緒神經的小說,如是說了,師者解釋題目有陷阱,舉了馬至遠的天淨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斷腸人在天涯」來說景佔了95%,而斷腸人一詞則是個虛詞。

悲傷、蒼愴,許多經典的共同體現。

文學只能藉由悲傷的手段出現嗎?文學是八大藝術之一,藝術的定義已經模糊,太多不入流的創作者要棲身此列,不斷不斷讓藝術的界線後退,退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潮,讓人無法分辨藝術的價值在哪兒,而真正的藝術品也遭淪不重視,怪市場差,怎麼都不怪搞壞市場的人?

深深覺得這種社區大學辦的寫作班很好,就算不想寫的人來上,至少能學會分辨好書壞書,怎麼去看一個小說的東西,放入象徵的作家不再寂寞了。

接著,該我向自己挑戰了。

人性,是否只能用悲傷、哀痛的挑逗去帶?

所謂的快樂文學,在哪裡?

本週作業,描寫印象最深刻的場景,不需要小說手法,只要寫出就好。

讓我跟熊熊很困擾的作業,熊熊的錄影帶記憶沒有所謂的最不最,請另下關鍵字。而我,則是空白一片,我的記憶只有不痛不癢的東西能存活,牽動情緒的記憶自動封存進我沒有權限的資料庫,我能select到的片段還用柔光處理過,這,我是該怎麼交?

這兒,上課的心得,除了課堂上講的之外更多是我自己的詮釋,許多名詞解釋都加上了Draq的色彩,其實師者也在摸索,學生們更在找尋自己的寫作之路,可我無法公正的紀錄這些,因為我收到的訊息其實已經被我的認知模糊過一次,狡飾為我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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