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 昂貴的距離

上週五晚間在公司接到熊熊的電話,確定週六下高雄,過了台中就見到颱風的威力。

上月阿姨電話中有提到阿公住院了,但我們依然沒有動作,找房子、簽約、打掃新公寓、打包(還沒打完)。熊熊趕著把手上的書結束;光是兩個專案就夠我忙的,回家時間愈拖愈晚,睡眠時間也愈來愈少;搬家這回事,大概八成都靠我家阿熊。

阿婆、阿姨、大舅相繼call阿熊,說是外公狀況不樂觀了,於是剛好週末去趟高雄看看阿公;阿熊說大人們很有默契,電話接起來都不是劈頭就說外公的狀況,都是先問問我們好不好,我們怎麼樣,然後才切入正題。一種關心、一種陌生、一種疏離、一種距離。

自從楊媽媽歸天之後一段時間,我沒有家的感覺,常常無意識腦子裡轉著回家的念頭,可偏偏我就在家裡,慢慢地我開始找根的感覺,還好我有很親很親的阿熊熊,如果我只有一個人,或許今天我又是另外一種人生了。還好我找到了許多方法,幫助我釋放舊有包袱。

到了左營高鐵站,大舅和外婆來接我們,直接到醫院等待加護病房的會客時間,中午的會客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是喊著阿公,我來看你了,我是誰這樣;當時阿公在洗腎,了解狀況是因為年紀的器官衰竭,是一種不可逆的力量,死亡的氣息如影隨行,肝腎功能衰退幾乎停頓,靠著機器維持著呼吸,等著家人、等著放下手中緊握的!

下午跟著外婆和大舅、大舅媽去看塔位,四周環境還不錯,清幽、乾淨,一路上都沒有私墓;我一直覺得看塔位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就是讓我們知道以後阿公、阿婆在哪邊而已,加上我們根本無力一同負擔費用,我只是試著去感覺能量磁場;沒想到,原來阿婆計畫要讓楊媽媽回家住,問我們的意見。

回家後阿熊跟楊小白提了,見他面有難色之後,補上說阿婆他們會負擔費用,他才答應。大舅是怕法律上的問題,所以要徵得他同意。我已經祈禱很多次了,我將仇恨的重擔交付給神,我得輕鬆自由的人生。也請求讓我不要怨恨他。可在高雄時一談起楊小白,依然沒好氣。

我到底是哪邊還過不去,轉化這些憤怒與恨,是為了我自己啊!

中午,阿公似乎有想要睜開眼睛的徵兆,可洗腎很累。終究沒看見他清醒。晚上的會客時間,我才回神過來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也見到了二舅;輕輕摸著外公的手,從右手心順著指頭往外摸,輕聲告訴他放下放下,沒有什麼放不下的,現在只有他最重要,任何事情都過去了,放開手。

剛開始還好,很順,但摸著摸著,很快就感應到有阻塞的感覺,當我允許自己打開能量界線,想要將阻塞感覺轉化的同時,我感覺到力量從脊椎根部快速流失,有一種被掏空的感覺,慌忙間我趕緊連接地線,請求大地母親的支援,也感覺到需要給阿公信任死亡的勇氣;阿公睜開了眼,認出了我,我不斷輕聲請他放下、以他舒服的方式、放下恐懼、放下擔憂、放下焦慮、放輕鬆。外公掙扎著要說話,我也只能告訴他放心、放心,我們都知道他要說什麼,不要掙扎、不要難過、不要害怕、不要擔心。

我摸著外公左手,觀想勇氣與信任經由我傳遞給外公,一樣是被掏空的感覺,感覺到自己由後背的脊椎根部被吸乾,接著我就感覺到右肋骨下方的刺痛;當時我已經沒力也呆掉了,所以當刺痛來襲整個嚇到我,我知道那是肝的位置啊!來探個病連我自己都病了嗎?很快想到外公的肝腎功能都衰竭,懷疑是不是外公將他的痛傳達給我,告訴我他的不舒服,當然沒有這麼神奇,馬上不痛,但當我轉念至此,刺痛便停頓下來。很快又持續下去。

只能說一切都是註定好的,新月時在香巴拉請回一顆隕石,體驗過隕石的神奇力量後幾乎隨身攜帶(也可以說忘記拿出來),隕石具有療癒效果,輕握在左手等待連結合一後放在痛處,大約十分鐘後,就我們離開走到停車場的時間內,刺痛便整個停止了,直到剛剛將經歷寫出來時,彈跳了一次刺痛。

晚上大舅與大舅媽請我們和外婆吃千葉火鍋,因為很累,我特意限制了肉類的攝取,不過甜點還是攝取很多,所以可能沒清靈到哪邊去。餐後大舅送我們到外婆家,一整個昏睡,剛好碰上經期夜上吐大血,讓我整個人超虛弱;隔天早上搭高鐵回來,中午到家,又昏睡到半夜,依舊很累,可是搬家在即,還是得打包。

這個周末讓我好佩服開業的能量工作者,用自身的能量去療癒幫助他人是非常危險低,我想我必須先學會保護好自己的能量場,其實以星盤來說,我是非常土象的人,一定是要非常具體的東西我才能感受到,老天爺是也真的回應我非常具體的感覺啊!我想,短時間內我是不可能再去傳遞能量了,我一定要能保持自己的振動,藉由我的吸引力漩渦吸引到符合我振動的狀況,或者利用我的振動來改變他人的振幅,而非直接的能量交換,我還沒保護好自己,感謝老天事先給了我隕石,感謝機緣讓我帶在身邊。

對外公,我自認已經盡力了。在我所能想到的範圍內,我能做的都做了,當然也有祈請天使陪伴阿公與所有家人,祈禱與清理,現在我的潛意識已經能無時無刻複誦ho'oponopono四句話了(嗯,訓練得真好)。午夜前,接到外婆的電話,外公已於下午一點多急救無效拔管了。

難怪中午的時候我有想要打電話給阿婆問問看狀況,但轉念就算知道狀況我也無能為力便作罷,於是再度祈禱,一忙起來就忘記了。

喪禮敲定9/6日。進入2012的下半年第一個月還沒過完,我就身處多事之中,這個多事之秋讓我有種想要把生日從日曆上抹掉的慾望,我沒哭,現在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大舅說在美濃買了塊地要蓋房子,當作是家人間的聯繫場所,要我們有空就能回去走走,讓我們能有個家可以回。像是個祠堂、像是個祖厝、像是個家。我不知道宇宙是不是利用大舅來回應我的無根感,但是很感動。我們不是隻身兩個人,我們有地方可以回。

光是知道這一點,心頭就暖暖的。

台北到高雄,實際距離一個人3000;但歲月的距離似乎存在也不在,疏離在,愛也一直都在。

才送走了小美女,現在要送走外公,生者如我,需要很多善意,在黑暗混亂中,陌生的你,請祝福我平安喜樂。

我也祝福所有生者幸福快樂;所有死者安祥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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