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讀] 第二人稱單數



小說從一個律師的日常生活出發,經由他的幻想促使他不得不去追循ㄧ段改變的故事,牽起這個故事的字條幾乎被兩個當事人遺忘,卻在幾年後讓律師難以入眠,甚至忌妒到想手刃髮妻。很妙的環境背景,跟我們所處的習俗完全不同,男人主宰的權利不斷提醒我中東國家的民風獨裁,女人不論再有能力,也需要一個男人作為依靠。

律師便是妻小的依靠,而二手書中的一張字條,疑似告白的邀約,讓他失去成為妻子依靠的信心。就算是周末他依舊動用私人關係調查筆跡,不論字跡在老舊判讀出自妻之手,紙條上赤裸地請對方再打電話連絡,律師的想像力有如奔馳行空的野獸,憤怒與忌妒縈繞律師心頭,他刻意拉開與妻子的距離,不斷搜尋妻出軌的蹤跡,不停在腦海裡想像另一個男人的樣貌、與妻的親暱,才發現自己對妻的工作所知甚少。當律師在小說上翻到尤納坦的名字後,小說便切到另外一條主軸,從尤納坦死了開始。

貫穿小說的尤納坦是一個攝影天才,逃離了自己的人生卻困在身體裡,那裡也去不了。可這不是尤納坦的故事,因為他的在等於他不在,他只是一個必須存在的殘忍和懲罰,也因為這樣,阿米爾才有逃離的機會。阿米爾才是收到字條的人,可就在收到字條的當下,他逃離了自己的生活,開始了一段他自己不可能走上人生。而牽起整個故事的字條,發送方與接收方早已遺忘當初的悸動,兩造都開始了新的人生旅程,卻在幾年後的律師手上出現,大男人主義讓律師無法放手追查。

是不是我們對自己的人生都有所不滿,總是要去追尋一些不曾見識過的人生風貌。律師令人稱羨的生活其實建立在脆弱的基礎上,對妻子的信任頗薄弱,一張輕薄著紙條帶來的心理衝擊遠遠超過律師自己的預料,我們也從不知道頭腦的破壞力如此強大,大到知曉的瞬間律師竟想直接殺了妻,而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律師不斷跟著幻想出來的劇情起伏不定,甚至差點毀掉自己的一切。

整本小說給我感受最深的是--小我很愛演,演著過去與未來、演著我所無法掌握的故事,而我們竟然還相信它!

真相永遠只有一個,就是質疑小我。

但是,當我在情緒裡面、當我在幻想裡面的時候,誰能告訴我,一切都是小我作祟?必須求證、必須質疑,必須相信身邊的那個人?其實不論是哪種文化習俗,人的根基都一樣,相信頭腦、仰重思考,於是我們認為那個思考的頭腦就是我們本身,然而聒噪不斷的是我,那聆聽的是誰?判斷的跟聆聽的又是相同的我嗎?終於,我們可以看見那個千百年來的大問哉--我是誰?

擁有另外一個新身份是否就是解答?我不相信,一個逃離的人用著另外一個逃離的身分,怎麼可能是圓滿的解套?只是將問題掩蓋在另外的問題之上,而文學就是透過故事讓讀者思考不需要發生在自己生命上的議題,面對人生、面對自己,我們不需要靠著詭譎的生命經歷去體驗,我們可以透過閱讀去思考,到底,我是誰?現在的生活是否我所想要的,我是不是已經活在自己想要的道路上?

每一本書來到我的生命當中,都是一個機會,讓我運用不同的視角來審視自己,從不同的層面來觀想生活,我想我是可以活在自己熱愛的生命當中,而不需要特別改頭換面,我就是與眾不同的我,我就是最美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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